陆川被他绕晕了，揉起了紧绷的太阳穴，“别这样，你说得我像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，而且我才二十岁活成千年王八也太不现实了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老人打量着满脸青春痘的陆川，点头道：“也是，也是，性别不对，而且长的也没那么丑。刚刚的话还请阁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长得丑不是重点吧。”陆川内心一颤，自己当年好歹小学校草，要不是开车过度，身心疲劳，自己可能会保持他昔日帅气潇洒的容颜。想完还摸了摸自己鼻梁上的痘痘。
老人看着陆川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，安慰道：“没事啦，外在不能代表一切，当初我长得也没你这样耐看，照样做了不少大好事啊。”当然，前者是句明显的谎话，但陆川信以为真了。
“那是，我本人可是连续得过三次乐于助人奖状呢。”
老人和善地笑了。
两人走到了一座雾气缭绕的长湖附近，而那里停泊有一条黑漆漆的小船。
船头上则站着一名黑乎乎的大幽灵，身上的黑色长袍如同翻滚涌动的烟云一般在身边弥漫，兜帽下那双蔚蓝色的眸子冷漠地瞪向来者。
“你迟到了。”声音嘶哑却响亮。
“抱歉喽。”老人微笑着，调皮地眨眨眼。
黑袍人貌似并不喜欢对方的答复，用若有若无的手指，指向船上的空位。
“赶紧上来，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。”
“能陪我走过这一路，真是非常感谢。”老人上船前忽然转头说道。
“啊。没关系啦，陪伴孤寡老人是青少年的义务啊。”陆川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，朝越来越远的船只大声喊道。
待黑色的小船在湖的边际消失后，陆川才转身离开。
“他走了。”幽灵提醒道。“我以为送完你，我还得调头带着那呆瓜离开呢。”
老人回头凝视着陆川原先所处的位置，在那里留下了一小堆冒火的灰烬，他自嘲地笑笑，最后转身望向湖的对岸。
“那里就是一切的尽头吗？”
“也是一切的起始。”手握船桨的幽灵嘿嘿一笑，“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问过我了，你们身为上位者为何要对自己生命的何去何从耿耿于怀。”
老人也笑了，“一种执念吧，我活了将近两个世纪了，所见所闻却仍然有限，这一点一直让我感到自卑咧。”
黑袍人摇了摇头，蔚蓝色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神色，“执念很特殊，特殊得难以言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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